《論幽默》
徐汶蔚
拔萃女書院 中學六年級
提起「幽默」二字,有人會將之與玩世不恭、巧言令色、輕率等詞語掛鈎,且不屑於說幽默的話。如是者,「幽默」被抺上貶義和負面的色彩,箇中的智慧與價值顯然是被忽略已久。事實上,幽默能以逗人發笑的方式化解嚴肅和尷尬,有時更能成為一種已參透世事的智慧的體現方式,與譏諷、揶揄區別甚遠。如此一看,幽默何嘗不能成為生活中的調味劑呢?
對別人說幽默風趣的話,能為彼此乏味的生活增添樂趣之餘,還有助維持一段關係的温度。在聚會裡,說者語妙天下,似是無意的道出幽默之言;聽者會心一笑,聽得盡興。此時不甚熟悉的人或拘謹的人因有共同笑料而熟絡起來,令冷場不再,一片喜氣洋洋,不亦樂乎?不論是老朋友或是老夫老妻,適時拋出一句笑話,令對方欣賞自己富幽默感的一面,即可化解相識過久而無話可說的尷尬局面,為這段關係注入活力和温度。如是者,幽默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日常人際互動中的調味劑了。
除此以外,幽默亦可成為人們百無聊賴的生活中的精神寄託和調味劑。在文化大革命時,國家對百姓的思想抑制令無數人陷入絕望之境,變得精神空虛而苦無依托。當時,國內不少名作家如魯迅寫出一篇又一篇的幽默小品文,令百姓讀到阿Q、孔乙己等人物滑稽的言行舉止而微微一笑,讓他們能暫時從痛苦的現實抽離,將其注意力從自身的窘境轉移到幽默的文字上。幽默成為了讀者苦悶的生活的一點安慰,亦成為了作家在亂世中的情感舒泄寄托的文字窗口,何嘗不是當時生活中的調味劑呢?
然而,既然幽默的話可向別人說,又怎會不能對自己說?是的,自嘲亦是一種幽默。自嘲的人明白自己不可無止境的陷入自怨自艾的輪迴,於是便苦中作樂,自我調侃以獲得一點心靈的慰藉。昔有蘇軾仕途失意,屢遭貶謫,即以自嘲的方式自我安慰,在《念奴嬌》一詞中寫下「故國神遊,多情應笑我,早生華髮。」讓自己從仕途不順的絕境中獲得心靈的解脫。如此可見,幽默其實亦可為悲境帶來一點樂,成為協助我們釋懷的生活調味劑。
沒有幽默的生活如淡而無味的菜餚,了無新意樂趣,令人長期精神緊繃而窒礙個人成長,使其思想日趨迂腐,心靈日趨頑固。偶爾以適度的幽默滋潤生活,方能為我們的人生增添色彩,讓我們在憂傷之時尋得一點歡喜,何樂而不為?
恭喜拔萃女書院中學的徐汶蔚同學在2021-2022博學佳作分享比賽中脫穎而出,榮獲中學高級組優異獎!徐同學的作文《論幽默》,收錄于博學中文佳作作品集《自華集》中。